第六十五章-《庄主夫人要和离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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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主子,您快去榻上歇息,莫要再想别的。”橙月过去扶她,知道她是被自己给的樱草那一刀恶心到了,手里抚着她背脊,将她慢慢引到床边,“您别勉强自己。”
“他在战场上杀过多少人,你知道吗?”姜玲珑换下脏衣,穿上橙月去衣柜拿的干净衣服,“我们今日又牺牲了多少人,你知道吗?”她摇头,说得理智而果决,“我若再不心狠,再怕弄脏自己的手,往后便护不住你们了。”
姜玲珑躺去床上,又接过橙月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,“橙月你去看看库房,这屋里准备了换洗衣物手帕面盆还蓄了水,定是邝毓提前安排了。你去仔细搜搜,看他是不是把我的嫁妆和其他有用的东西也给运了过来。清点好再入库。”
她给邝毓这份礼物的时候,是七月十四的晚上,七月十五就是婚典,敢情他一晚没睡张罗了这些事情。她钻进被子,等到橙月出了门去,才从怀里拿出那枚白玉扳指,攥在掌心,贴近胸口。灵堂那有一处暗门。如果不是自己逗留在底下,那条路本该是邝毓趁梁雁染不备,用来给他自己逃生的。
是我夺去了你的生路吗?
是我自作聪明,坏了你的计划吗?
那你不是说好要拉着我一起死么。又将我推出去作甚?
她忽地又觉得一阵恶心。
这双捧着扳指的手,曾经救过多少病人,又送走过多少伤患,而今却要成刽子手去夺他人性命。
她见惯了各种死伤、症疾,从未怕过什么,却因着第一次杀人,而感到反胃。手术刀与杀人刀,救人的血与杀人的血,明明是同一类东西,却因着性质不同,有了天渊之别。闭上眼,她眼中浮现的就是樱草倒下的那一幕,睁开眼,却又仿佛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气,似乎怎么样也清洗不掉。
她眼睛便这样反复开开合合,终是清浅地睡了一会儿。
再起身时,橙月已备了清粥小菜,侬语同唐慕枫也回府了。
三人在门口窃窃私语,听见屋里动静赶忙做贼心虚般地拉开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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